第204章 狼性的密谋

        已经接近五十岁的魏老大,却显得很容颜旺盛,成年累月红光满面,印堂发亮,一双金鱼眼闪着咄咄逼人的寒光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就是旮旯屯土皇帝的气势,从他开始当上村长那天起,这种气势就没有人能抗拒过。

        当然他能毫不动摇地稳坐着金銮殿,也包含着兄弟们的功劳。

        魏家六虎就是像狼一样团结,遇事不顾命地一致对外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今天魏老大似乎不太愿意在自己家里召开这样内容的会议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倒不是他不愿意为两个兄弟报仇,实际上他比谁都难以咽下这口气——自己还声称是这片土上的皇帝,可两个兄弟竟然被人给阉了,而且这个狂徒竟然是王家的人,他也恨不得把王家踏平了,击碎了才解心头之恨,但他考虑自己的身份不适合这样黑道般的密谋,自己毕竟是一村之长,头上还有白道的光环照耀着自己,凡事要多方面考虑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还没等他同不同意,魏老四就把哥几个都领来了,虎视眈眈地坐在了自己家的炕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当然,他也只得顺水推舟地开始了这场居心险恶的密谋。

        当然是密谋,也不能让家里其他人听见。

        魏老大悄悄告诉老婆刘雪妮,赶紧把十七岁的女儿魏春柳领到东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婆和孩子们都去了东屋。

        魏老大急忙把西屋门关严,又从里面插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魏老大坐到屋地上的沙发上,面对着坐满一炕的五个兄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哥,你就说咱这仇咋报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魏老六瞪着眼睛看着魏老大。

        魏老六自从做了太监之后,刀条脸上竟然失去了原有的血色,显得有些灰暗,连腰似乎也有些站不直,说话还比以前发尖。

        魏老大本来不想先说话,但魏老六的矛头却直接指向了他,他不得不咳了一声,显得不露声色地说:“你还想报啥仇啊?王二驴已经被判了十五年,法律已经制裁他了,你还能怎样?”

        当然这不是他的真心话,他只是想投石问路,摸摸这帮小子的底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哥,你这是啥话呀?”

        和魏老六同命相连的魏老五显得有些不愿意大哥这样说,满眼不悦地盯着魏老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和老六都才不到三十岁,就已经连男人都不是了,活着还有啥意思了。他王二驴蹲了十五年大牢就能抵消我们这么大的损失?那我宁愿去死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有啥办法?事情已经发生了,你们那玩意还能长上咋地?”

        魏老大眼神凝思着说,“王二驴不仅蹲十五年牢,不还是要赔偿你们哥两个二十万呢吗?我们还是好好研究研究怎么在五年之内,把那二十万弄到手吧!这才是正经事儿呢!”

        魏老六撇着嘴叫道:“二十万?你就别指望那个,你现在让王家拿出两千来,他们都得去卖血!别说五年了,就算是等到下一辈子,也别想他们有二十万!那二十万啊,不过是他妈的空头支票一张!”

        靠放高利贷活着的魏老二,更知道王家的经济状况,他瓮声瓮气地说:“老六说的确实不假,王家现在已经山穷水尽了!别说二十万了,还是王有山得白血病治病那年,王家就从我这里借了两万元,开始还年底还利息,最近两年连利息也还不上了,到现在为止,那两万元利滚利已经快五万了!就我这抠帐法都没有抠出来,又不能要命!”

        包工头出身的魏老三眨着诡秘的眼睛看着魏老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二哥,王家的钱还不上你,可你也没白搭呀?去年年底,鲍柳青不是已经让你给睡了吗?那一夜还不值个百八十的?鲍柳青可是个水水灵灵的寡妇呢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操!睡个寡妇就值百八十的?那也太贵了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魏老二嘴上这样说,心里却是美滋滋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鲍柳青那女人可真过瘾,不怪说王家的女人都风情无限呢!

        赌徒无赖出身的魏老四似乎受到这话的启发,心里莫名地涌动了一阵子,眼睛贼亮贼亮地想起了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说,哥几个?你们咋这样死心眼子呢!王家没有钱,还有别个呢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别个?别个还有啥?那几间房子你要啊?再者说了,法律上也不允许侵占别人的房屋和口粮啊!再有就是王家的人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魏老五显得很无奈地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呀,就是这话呀!”

        魏老四兴奋得心潮澎湃,“我们就是要王家的人!你们咋忽略了,王家还有两个水灵灵的姑娘呢!我们为啥不学学二哥的做法——还不上钱,就把鲍柳青睡了一夜!王家那两个姑娘可是嫩嫩的!还有那个王金贵的媳妇李香云也是美人呢!”

        魏老四的这个想法把魏家六虎的兽性顷刻间点燃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都不约而同窜起来:对呀!

        既然二十万没指望,那就拿王家的女人来顶账啊!

        二十万,把王家女人都买来还拐弯儿呢!

        想着王家水灵灵的女人们,魏家的禽兽们已经兽心沸腾起来,个个眼睛里闪着狼一般贪婪的色光。

        魏老五和魏老六已经孽根清净了,根本没有了兽欲的沸腾,此刻澎湃在他们心里的,唯有仇恨泛滥和报复的狰狞。

        魏老六鹰一般的眼睛里闪着凶残的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单腿蹬着炕沿,振臂高呼着:“我们要报仇!要摧残王家的女人!不,不仅仅要王家的两个姑娘,而是要把王二驴家所有的女人都弄过来,咱们哥六个挨个把她们轮奸了!我操!我和老五是干不了了,但还有你们哥四个,我们的活交给你们替我干了!你们一定要把王家的女人们给干拉胯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魏老五也咬牙切齿地站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六,你不要说咱们干不动的话儿,咱们的那个玩意没了,可咱们用擀面杖,用酒瓶子也要触溜她们一通,让她们哭爹喊娘!”

        屋内顿时兽性沸腾,响彻着野兽的嚎叫声:“对!就是要把王家的女人都弄来,把她们干得哭爹喊娘,替老五老六报仇!”

        在这兽声鼎沸的嚎叫中,唯有魏老大静静地坐在沙发上,一边抽着香烟一边眯着眼睛看着他的兄弟们呜嗷喊叫着。

        突然间,魏老大猛然一拍茶几,冲他们吼道:“都给我住口!”

        众虎急忙扭头看他们的龙头老大,都有些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    魏老大双手抱膝,责怪地看着他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说,你们在说啥呢?你们是土匪啊?你们以为这是旧社会啊?你们想把谁家女人弄来糟蹋就糟蹋?”

        其实魏老大心里也在痒痒着,也被他们刚才勾画的复仇情景激荡着,尤其是想着王家那两个如娇花儿般的孪生姑娘,心里早已经魂飞魄散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他是村主任,与这些纯粹的破皮无赖不一样,他决不能轻易地怂恿这样有些鲁莽的兽性的行为。

        弄不好容易出大乱子的,这毕竟是青天白日的阳光下,太过嚣张和妄为会招来祸端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就算是他们说的报仇方案有行得通的地方,也要谋划周全再说。

        魏老六是泼皮无赖所特有的火爆性子,见大哥对他报仇的事情不但不支持还泼冷水,顿时有些冒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哥,你这是啥意思?看来你兄弟受到王二驴这么大的伤害,你是漠不关心啊!依你的意思,我们就这样拉倒了?王二驴被判了十五年就已经足够弥补我的顺损失了?大哥,你知道一个男人没有了那命根子意味着什么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魏老六猛然褪掉裤子,露出那只剩下两个蛋蛋的那个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哥,你睁眼看看!我还是个男人了吗?我才二十六岁呀!我今后将过着生不如死的可怕日子!别说把王家的女人们都轮了,就是把她们碎尸万段也不能弥补我的伤害!大哥,如果你没有兄弟之情,那我也不强求你参与这件事儿,我们哥几个做好了,你去消停停地做的你村主任,做你的土皇帝去吧!可大哥,你想过吗?我的仇不报,你那土皇帝做的还有威严吗?你的两个亲弟弟,竟然被人给阉了!如果你有一天也被王二驴给阉了,那我们会像你那样无动于衷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魏老大望着老六身下齐刷刷的伤疤,他心里也在流血。

        阴险凶恶的复仇计划也在他心里谋划着,成熟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缓和了语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六,你把裤子提上吧!你那道伤疤已经印到了我的心里,你不提醒我,我也时刻记着呢!我不是不想为你报仇,我只是觉得不能乱来,就算是我们要把王家的女人都摧残了,也要做得有条不紊,万无一失,不至于弄出一个补也不补不上的大窟窿来!”

        魏老六的怒火削减了,他垂下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哥,这么说,你已经同意我们的计划了?是啊!就是因为我们头脑都很简单,才找你来商量的!大哥,你有啥高见就说出来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魏老大巡视了一会众人,又把目光投向了魏老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就算我们要把魏家的女人都买来,那也得她们心甘情愿的情况下,那样才不会弄出太大的乱子!我们不能硬逼,也不能硬抢,更不能超之过急,要软硬兼施,一步一步地来!杀人偿命,欠债还钱,王家赔偿我们的二十万,是法律判给你们的身体损失,不是我们无理取闹!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,让她们自愿要求用她们的身体来偿还这二十万元。只要她们同意了,主动来到我们魏家,那一切就不由她们了,怎样把她们干烂了,那就是我们随心所欲的事情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魏家五虎听得津津有味,除了魏老五和魏老六以外的几个虎,都顿觉身下在膨胀着痉挛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像王家的女人们已经匍匐他们的身下,白嫩嫩的肉味儿已经传到兽性的感觉里,他们的喉结在骨碌碌地滚动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哥,具体咋办,你就说吧!我们都听你的吩咐!”

        魏老六回头看着那几个虎视眈眈的弟兄,又祈求地看着魏老大。

        魏老大向屋门警觉地望了望,然后招手让五虎都聚到他的身边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声觑觑着向他们交代了机宜。